人的生命中往往有两套坐标系:一套标注精准,力求我们行事一丝不苟,规范得当;一 套不甚模糊,刻画全凭直觉。如何平衡这两套坐标系,构成我们生命的弹性。 然而,现代人却常常弹性失衡:大众常常偏爱第一套坐标系。随着城市化现代化的发展, 贫富差距的愈渐缩小使人们看到改善生活质量,提高生存阶级的更大可能。随之而来的,是 人们对于精准与效率的过度追求。小到每日两点一线的路程选择,大到如何过一生的规划。 太多的人依照着成功前辈打下的人生模板,框定组装着自己的路:读书、考名校,找好工作、 结好伴侣,生好孩子再培养他读书……如此循环。人的异化就此产生,在过度精准的人生里, 人不再是个性鲜明的个体,而逐渐成为空洞的意义填充物,搭载种种世俗赋予的意义却失掉 自己前行的方向。正如《卡拉马佐夫兄弟》中的宗教大法官,他利用绝对的理性代替温情建 构了精准运作的规范体系。而被驯化的人们被剥去了个体的自由,如同羔羊一般苟且地活, 最终落入意义空洞的深渊。 与“精准”不同,“模糊”要求我们对生活对生命保留一些“钝感”。并非是马马虎虎、 草草行事过完一生。并非是马马虎虎草草行事,过完一生,“模糊”在生命中的作用是为我 们提供一些超越日常的多样性。循规蹈矩只能让我们看到一成不变的沿途风景,况且人生之 路道阻且长,前辈踩出的路同样有泥泞与曲折,不一定适合所有人。适当的“模糊”也许会 让我们偏离航道,但也为我们走出自己的路提供了可能。毕竟,别忘了每一个精准的结论都 由一次次模糊不确定结果的尝试得来。 3但诸君要记住,“模糊”与“精准”都不是目的,而是一种生活方式,如何成为一个和 谐的人才是目的。过于模糊与过于精准都会卷曲人的灵魂,造成生命意义的空虚。 诺贝尔奖既颁给了精准的科学探究,也颁给了与其相比不甚精准的文学创作。用模糊去 给精准提供更多的可能性,用精准来为模糊划定边界加以规范。给自己留有“模糊”与“精 准”的空间,这样才能避免自我的异化。 愿我们生命的弹性张弛有度,成为一个和谐的人。